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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问诊第二季(扪心问诊第二季Oliver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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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问诊的演职员表

中文名: 扪心问诊 第二季

原名:In Treatment Season 2

演 员:Dr. Paul Weston - Gabriel Byrne

April - Alison Pill

Mia - Hope Davis

Oliver - Aaron Grady Shaw

Walter - John Mahoney

Gina - Dianne Wiest

Luke - Russell Hornsby

Bess - Sherri Saum

Alex Sr. - Glynn Turman

类型:剧情

片长:每集25分钟左右

本季首播:美国时间2009年4月5日

国家:美国HBO电视台

文件大小:每集110M左右

语言:英语

字幕:YDY-YTET字幕组汉化第一季 果然字幕组汉化第二、三季

播出时间:美国当地时间每周日 两集:Mia和April

美国当地时间每周一 三集:Olivier、Walter和Gina 在上一季的季末,Paul的病人Alex死了,是自杀还是意外?我们也没有明确的答案。Paul和Laura看来是没戏了,但他也不能回到原来的那个家里了。他和Mia,关系仍然是这么微妙。

现在2009年的第二季又开始了。我们了解到Paul和Kate离婚了,并且搬到了布鲁克林,重新开诊,并且还会在周末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们,并拜访自己的导师/好友/心理医生Gina。另外,上一季死去的Alex的父亲也找上了门,送上了诉讼文书,要告Paul执业失误导致了Alex的死。而与此同时,我们还看到了四个新的病人:Mia:Paul以前的病人、现在的代表律师;April:不愿为心理问题求助的建筑系女大学生;Olivier:婚姻不幸家庭的牺牲品;Walter:失眠的家族企业CEO。新的病人,新的故事,新的时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扪心问诊】Mia的个案1:Paul与Mia的相遇与首次面谈

(《扪心问诊》第二季1、6集)

Paul 与 Mia在二十多年前是咨询师和来访者的关系,这天在Mia的办公室相遇了。起因是Paul的另一位来访者飞行员Alex在结束心理治疗之后的飞行中意外死亡,Alex的父亲起诉Paul渎职并索赔2千万美金,让他对儿子的死亡负责。Mia的事务所接手为Paul在此案中做辩护,Mia代替同事Ellis在律师事务所接待了Paul(Mia是该所的首席诉讼律师,主动要求跟Paul见面谈案子)。因为两人之间涉及多重关系,Paul不希望由Mia处理这个案子,加上律所合伙人Bennett的干预,最后两人达成一致,仍由Ellis来处理官司。

在这次相遇的互动中,呈现出20年前咨询所遗留下来的一系列问题,Mia在Bennett插入干预后变得情绪激动,不客气地撵走了Paul。一周后,Mia以澄清和道歉为由头找到Paul,开始了他们相隔二十多年后在咨询室的第一次面谈。Mia因想抽烟被Paul劝阻而暴露了与老板也是有妇之夫Bennett的私情(Bennett也不让她抽烟),Bennett承诺过Mia离婚,当Mia想为Bennett生孩子但发现自己不能怀孕后找到Bennett家,被Bennett赶出。Mia向Paul表达了结婚生子的需要和困境,并抱怨在20年前她在进入法学院学习前怀孕,在咨询中,Paul引导她做了不要孩子的决定,后来Paul离开那个城市,导致咨询中止,Mia也决定流产并与男友分手。这个阶段经历的事情给Mia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为此,Mia抱怨Paul“欠我一个孩子”。

这里我们看到Mia的内心成长相关的修复与社会层面的努力和成功形成了反差,Mia在用外显的社会性的努力和事务性的展现来抵抗其内心没被解决的一些问题。我们还看到Mia的求助动机并不清晰:Mia显然在亲密关系中存在很多困扰,包括与成年异性之间的情感和性,以及与父母姐妹之间的关系。这时候,一方面,Mia暴露出内心成长的问题,一方面又没有明确地就此求助心理咨询。她为上次见面自己表现的情绪失控和不专业来澄清和道歉,这个背后实际有其他的原因和因素推动她来访和反应,需要咨询师去洞察背后的问题、动机和困扰何在。

Paul在交谈的过程中透过她诉说的一些现实事件去探究和锚定她内心所处的状态,试图去判断她是否需要启动一个新的疗程去弥补二十年前未完成的咨询。他表现出了积极关注的倾听,以机警和共情的态度深入到来访者的感受当中,不做评判。比如Mia说到她在跟Bennett交往的同时也有其他男友,Paul只说:“我相信你有你的原因”,继续听Mia说下去,而不是用明显的追问。在一些模糊不清的感受上,也会试图给与一些澄清,这样帮助Mia一点点深入地走进内在感受当中。Mia在生活中难以抵达亲密关系,也容易贬低异性;原生家庭中与父母的关系也有功课要做。Mia内心尚未达成成人的状态,现实问题背后有着深层的心理困扰,如果就事论事地处理现实问题,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会带来“强迫性重复”。

由于二十多年前的咨询给Mia留下了怨气,这次会谈本身又不是一次正式的心理咨询,Paul在最后的一些较急迫的面质引致了Mia的阻抗,以致于他们结束时并没有特别明确咨询的启动和咨访关系的确立,后面的咨询会谈仍然是基于其他的现实事件驱动。

这次面谈,Mia还谈及了跟父母的关系,听起来她跟父亲的关系是非常亲近的,父亲也是非常爱她、很看重她的,而母亲似乎在他们的关系中被排除在外。跟父亲的良好关系与她现实中跟男性难以产生亲密关系、不信任异性、经常有被忽视感、需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去赢得男性的重视等状况是很矛盾的。这为后面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未完待续)

【扪心问诊】Mia的个案5:Mia陷入抑郁和无助

(《扪心问诊》第二季26集)

这次的面诊从Mia的神情低落与缄口沉默开始,等到她开口的第一句,是:“完了,我没有怀孕”。接着她魂不守舍、语无伦次地说到出血了、去了医院,上周第一次请假了,窝在家里没出去,累了,没有准备好这次的面诊,有点麻木,上周还感觉有变化了、可以成为一个不同的我了,因为(有了孩子)就是有了回应所有问题的答案(an answer to all questions)(这里指旁人对她作为一个单身女人的种种质疑),(现在完了),可以抽烟了却不想抽了......

当Paul趁机说这说明你还是有些变化的,如果想要孩子还有很多方法,Mia激动地说得了吧,不想去做人工受孕,也不想领养,一直想等到一个对的人,可是这个人没有出现或者总是被自己赶走。当Paul说碰到这样的事情应该给他电话,Mia解释Paul还在服丧期间,她没有打扰,但是她跟母亲谈了。Paul立刻请Mia好好谈谈跟母亲的谈话,他们这才走进咨询室正式开始面谈。

原来是Mia的母亲在发现Mia没有出现在外孙女Cara的钢琴演奏会上而感觉反常(Mia从小有弹钢琴的天赋但被父母牺牲,她后来赞助了侄女学琴)、主动找到Mia住处的,妈妈给女儿送去了波兰饺子和那威立卡酒,并立刻明白了女儿的处境,拥她在怀、任她哭泣。本来是很难得的母女之间关系的转机,妈妈的祝酒词却惹恼了女儿。

当妈妈表示她为女儿骄傲,因为她的独立、能干等等,Mia却觉得那是挺怪异的祝酒词,讥讽妈妈这些听上去都是她自己想要的,一直埋怨Mia影响了自己的模特生涯才是她熟悉的老生常谈。Paul借机抛出他一直想求证的疑点,引导她去想想那个时候爸爸做了什么。

Mia谈到妈妈对一些事情做了澄清——生她后产后抑郁、爸爸鉴于面子和经济考虑,没有请保姆和给妈妈足够的照顾和支持,只是不得已照顾了小Mia,这样造成Mia跟爸爸的密不可分,在妈妈情况好转、想接近和补偿Mia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

尽管如此,Mia认为妈妈没有在她小时候给她及时的母爱而在她脆弱的时候,想用这样贿赂式的温情卸下自己的担子,借此“操控”两人的关系,感觉非常愤怒。

Mia还提到给出自己并非流产而是没有怀孕、以后也不可能怀孕的诊断的是妈妈推荐的医生,看来在这次见面之前,Mia的妈妈已经开始注意到女儿的状态,给了她真切的照顾、联系了医生。

尽管Mia还提到从妈妈那里得知的10岁时送她去姑姑家是爸爸的主意、原因是不愿意雇保姆照顾她和将出生的妹妹,所谓除了父母每个月一起去探望她一次之外爸爸会每周都去也是子虚乌有的想像,Mia还是不愿意承认爸爸的不足,而认为所有的错在妈妈。

Paul继续引导Mia想想爸爸有没有否认过妈妈这些说法,让她更真实地了解自己的父母双方,而不是偏颇地理想化父亲。Mia激动地打断Paul,反问Paul是不是认为所有错都在她,是她搞砸了所有的事情、失去了跟妈妈建立亲密关系的机会?并质问是不是应该停止治疗而告诉她到底怎么想。还坚持说为父亲难过,他有了孩子想好好庆祝,老婆却抑郁想跳楼......

Paul的分析明显想纠正Mia的偏执和幻想,他提醒Mia或许妈妈现在只是用不太聪明的方式在帮她渡过低谷,或许妈妈对她的指责和抱怨是某种形式的谎言而爸爸跟妈妈一起维护了这样的谎言,让Mia生活在幻象之中。建议Mia趁这个机会重新评估父母的为人和所作所为。听到这里,Mia更加激动地反驳:他们用这样的谎言蒙蔽我到43岁?!Mia表示要休息一下,去倒水的时候,颤抖得让水洒了出来。

Paul也毫不让步地坚持自己的观点:你维护自己的幻象跟父母维护这样的谎言是一样的,你瞧瞧你捍卫它的样子,瞧瞧我质疑的时候你有多愤怒!我只是想提醒你从不同的视角去理解真实的故事。根据我自己的人生经验,要了解真实的父母,得趁他们活着的时候!当Paul说出这样的话,Mia才稍有缓和,听Paul继续说下去。

Paul指出Mia只有面对真实、处理好了跟父母的关系,才不会不断因为需求得不到满足而指责和惩罚男人,比如对Bennette的报复和耿耿于怀、比如指责是Paul在20年前让她做了堕胎的决定。Mia又想否认和攻击Paul,并为自己搞砸了所有的事情、一无所有而沮丧,Paul肯定地说看到了她对新生活的渴望、想要改变的愿望,这是重点。最后,Mia带着无奈结束了这次面谈:“也许我会再去酒吧遇到另外一个已婚男人吧。”

上一集最后Mia的兴奋显示出她将有了孩子视作新生活的希望,但没有完全准备好去应对相关的变化——跟父亲的分离、以成熟女人的状态成为母亲,Mia依然有回避的心理,更多希望借助一个孩子,将困锁的心结完全消除掉,这是一个隐患。所以当这个“未来希望”破灭,对她是个致命的打击。

这一集充分显示出Mia的顽固、难搞,Mia最后丢的话也很让人担心。Paul的分析往往一针见血但可能有点硬碰硬,尽管他已经做了时机和节奏上的掌握。Paul直觉敏锐、思路清晰、态度中正,而面向Mia这样反应机敏、攻击和保护性很强的来访者,是不是需要一些更倾向于指导性没有那么强硬、让Mia能更主动地看见和认识问题根源的引导方式呢?这是我在思考的。

比如说,虽然原生家庭和童年经历对心理产生重要的影响,对于Mia这样的来访者,从现实和当下出发,正面引导对生活意义和自我价值的体验和认知改变、再配合引导对更深入的童年经历及潜意识形成的主动探索,是不是更可行和有效呢?

以下是来自薛伟老师讲解的补充:

1、Mia的孤单、无力和回避: 她的内在困难不是借助一个想象中的未来的希望可以解决,而是需要在对现实的面对和处理过程中才能逐步清理,她用想象制造了一个跟怀孕相似的生理状态,以致于欺骗了自己。她是希望借助孩子消除孤单的感觉,而这种孤单源自于童年经历的被迫的分离,这种孤单需要通过重新建立亲密关系才能真正消除,而不能通过生一个孩子解决。

其实Mia没有得到过很好的照顾(父亲的照顾只有部分的真实,很大程度上还是她的想象),当需要照顾一个新生的孩子时,其实是没有经验和能力的,很可能会陷入母亲当年的抑郁状态。这个怀孕的破灭把她从想象拉到了现实当中,陷入抑郁无助的状态。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通过想象的努力,或者说,通过一个幻想的方式,努力想解决自己的内心孤单、内心无力的困难,失败了。

2、之前的努力并非白费功夫: 之前始终挥之不去和不敢面对的真正的内心体验在这次终于比较彻底地彰显和呈现出来,这样也才能获得比较彻底的承接和支持。经过这个过程,她才能真正意义上获得以后的一些现实的发展。如果不是这样,就如同当年Mia的父亲给她做堕胎决定一样,是让Mia回避自己的责任,阻碍了她的成长、成熟。这次的危机,对于Mia来说又是一个突破和成长的机会,虽然打击很大,如果咨询师能接住,就可以给来访者一个很深的推动和结束。

3、Paul的努力——将无助的Mia带到成人的位置: 首先,再次将Mia从门口带入咨询室,将她从无力状态牵引到讨论和面对的状态,从无助孩子的状态带入一个成人的位置来进行沟通和交流,像是将一个孩子带入成人世界,用成人的方法去应对这些困难。跟上次从厨房间带入咨询室比较,上次是破除一个防御性抵抗、将Mia从特殊的反规则状态带入规则界限内,这次Mia是无助状态,这个带入将是更加直接、深入的落到来访者心里去。

4、Paul的努力——重点工作在跟父母的关系部分,支持了Mia跟母亲的联结:

背景:Mia与母亲的正面接触 这次,Mia跟母亲有了直接面对和交流的机会,母亲在她假孕到确诊的过程中给了她关心和支持,跟母亲的近距离接触对Mia来说又是一次强迫性重复,也就是当年母亲生下她之后,突然之间进入了抑郁的状态,跟Mia这一刻体验到的其实很类似,母亲当年生下这个孩子时并没有做好准备,也许她当时也是依赖父母的一个孩子,而没有准备好的孩子的来临迫使她在一个成人的位置上,跟自己的父母产生了距离,而要整天照顾一个孩子,她无力承受。

这种抑郁的状态,Mia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因为她一直抗拒跟母亲接触,她也会在意识层面非常拒绝母亲带给她的任何感觉,虽然这些感觉没法抗拒、一定会传递过来。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无助和抑郁,其实是突然之间接受了母亲当年传递给她的感觉,跟母亲有了一个很深的情感上的链接,也有了一个面对,虽然无助,但是落到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上、一个起点上,就是她生下来的那一刻她的、也是母亲传递给她的无助,她必须从这个点上往外走,才能真正意义上摆脱留在身上的种种困境、种种无法面对、无法消除的那种无力感。

当年是Mia的父亲不能接受抑郁的妻子,不能在成年男人的位置上帮助到妻子,所以两人都不能很好地照顾小Mia,造成了Mia的无力、心智发展不成熟。而43年之后的母亲有了改变,能够给到Mia更多的支持和照顾。

做法:Paul引导她瓦解了父亲的理想模型,鼓励她跟母亲的联结。 其实在Mia内心已经开始瓦解之前对于父母的认识和感受,在悄悄建立新的平衡,这是一个起点。跟母亲的联结、对母亲的认同对于Mia走向成年女性的位置是至关重要的,Mia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尝试和确认。但因为很长时间的积压,一些内在心理过程的完成需要比较长的过程,可能还会经历比较绝望的状态。在这个时候,Paul给与了Mia一些母性的支持,更多温情和接受,不像之前处于更多的面质和引导中(我的理解注:或者说是跟母亲同步、支持了母亲的联结),父亲和母亲的功能都是咨询师需要具备的,要在不同的时候加以施展,孩子需要获得两方面的支持(父亲更多引导进入规则体系,母亲多给情感性照顾),避免依赖单一的一面。

我的理解注:可能不同的流派会有不同的倾向,比如海灵格家排就强调排列师把案主带到跟父亲和母亲的联结就抽身出来,这样也避免了案主陷入移情。新精神分析等认为移情不可避免,支持利用正向移情带领案主。

解读:

社会身份、成人身份永远是符号化的,是要在一定程度上切断情感联结的。作为一个存在状态来说,要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状态,情感联结上要有一定的切断,在两部分之间有穿梭和平衡,才能拥有一定的自由。心理意义上说,是进入欲望世界或者说是追逐欲望的一个过程,像是“西西弗斯神话”,我们总是推石头上山,当它滚下去时再把它推上去,似乎是做周而复始的无用功,但是这个努力本身就是生而为人的意义。在规则世界中这块石头对应于一个欲望,人的欲望永远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获得满足的,但是因为欲望不能被满足,就给了我们永远可以去追逐的机会。

在这个永无休止的追逐中形成并发展各种各样的社会身份以及与社会身份相关联的功能。这种永无休止的努力用来抵抗我们源自于生下来之后就无法消除的破碎感或者断裂感、片段的、孤立的感觉(源自跟母体的分离)。当Mia从这种分离中固定到一个社会身份当中,还需要在这个社会身份中获得更加的自由。

接下来的议题是:首先完成彻底的分离,这次我们看到了一些希望;接下来,她还要面对一个考验,她现在的名律师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一个自由的状态,是她进一步要面对的问题。

5、导向跟存在主义相关的议题: 咨询结束时,Mia显得有些颓废,好像要去买醉、逃避痛苦,暗含了对生命意义的迷茫。如果说这个咨询原本是为了解决早年留在身上的问题,如果解决了,也许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咨询的一个方向和目标的话,当早年问题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无法挽回的现实结果时,比如Mia不能再有孩子(虽然是因早年心理创伤所致,但年龄上已经不可逆),那么存在的意义就成了新的探索议题。

所以咨询的总体目标成了帮助Mia建立独立的存在感和意义,一个是要放弃将生命的意义转而投入孩子的身上,另外也要彻底地理清楚跟父母的关联和感觉。

注:我很认同薛伟老师说的这两点和在这里表述的一个顺序,但是剧情的顺序是上集先处理跟父母的关联,这集才提到生命意义。如果反过来——先从现实入手、重建生命意义,再面对原生家庭、做必要的联结和分离,会不会更顺势而为、让人更好接受一些?

(未完待续)

前期回顾:

Mia的个案1-Paul与Mia的相遇与首次面谈

Mia的个案2-Mia的再次越界与第二次面谈

Mia的个案3-揭开“秘密”的第三次面谈

Mia的个案4-Mia的“惊喜”与焦虑

【扪心问诊】Mia的个案6:Mia是结束还是继续治疗?

文|丹思心舞

(《扪心问诊》第二季31集)

Mia宣告上次的面谈已经让她触底(hit bottom),而那以后的一周变得更加糟糕,让她体会到还有比“一无所有”更坏的感受。她想停止治疗,结束这种越来越差的感觉。当看到Paul并没有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有说挽留的话,Mia又开始质问Paul是不是正好想拍屁股走人。

Mia终于还是谈到上周见了父亲,跟父亲对质,而父亲气急败坏地说Mia“制造问题”、“翻老账”、“不懂感恩”、“没有男人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奇怪”,从他嘴里就连妈妈的产后抑郁也是Mia造成的。看来是“失去了父亲”让她崩溃,而不是治疗本身。Paul纠正她并没有失去父亲,只是失去了一个她幻想中的父亲。Mia还是认为是Paul在治疗中坚持让她承认父亲的不完美造成这样的结果:“你现在可以写治疗总结了:‘咨询师Paul成功地瓦解了患者Mia对于自恋的父亲的浪漫幻想......'” Paul回应,“我会是这样去写:‘Mia,生于一位产后抑郁的母亲,理想化了她的父亲以致于感觉孤独至极。在这周面质他的父亲以后,她能看到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这的确让人崩溃,但是如果你现在能跨过跟父亲的这个(基于幻象的)联结,你就能在其他地方打开找到爱的可能。”

Mia抢过话:“你是不是说如果我继续治疗......”Paul接过去说那并不是唯一的方式,建议Mia既然来了,就做一个结束,两个人都开诚布公地最后谈一次,时间取决于她。Mia同意。Paul问起上周父亲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Mia开玩笑说这就是你说的结束啊?不是烧烧香或者别的什么?Paul笑笑表示很欣赏Mia的幽默,但是有时候这种沟通方式只是一种逃避。于是Mia开始讲她除了上洗手间和厨房,在床上呆了一整周。

提到Laura,Paul提醒她还在为这事生气,

Paul指出她又在重复惯有的指责模式,Mia反驳这是把所有的错推给她,让她发狂生气而Paul正好可以甩开她。Paul接过去说知道她紧接着就会说出如果她离开,他又会有多么轻松,这些都是她的老套路,但是如果她想要改变,就应该继续治疗,即使不是找Paul......

Mia出人意料地反问Paul能不能谈谈他的模式,当看到喜欢他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很享受又要假装正经的样子......Mia用轻佻的姿势和挑衅的口气勾引起Paul来。Paul表示看来治疗已经毫无意义了,对Mia作为律师这样挑战底线表示气愤,开始质疑她做这行的原因和挑选客户的偏好——经常选择那些犯错或有嫌疑的当事人,为他们辩护,掌握心理上的控制权,比如最近接的因为误诊而被起诉的儿科医生,这些都是有一定权威而因疏忽没有保护好弱势和无辜者的当事人,潜意识里,Mia每次为这样的人辩护都是在为自己的父亲辩护。这么多年的律师生涯中,Mia很少请假,而在上周跟父亲对质以后,她破例请了假,没有为这个牙科医生提供辩护。这意味着什么呢?

Paul这一连串质问和结论让Mia震惊,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联系但现在卡在了这里。Paul指出现在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跟20年前相比,Mia有了自知力去迈过这个坎。Mia仍处在沮丧和懊恼中,认为Paul说的是盲目乐观的废话。Paul说我不是说这很容易,但值得去做。

Mia表示毫无信心:我的余生怎么渡过?我要的还是两个月前我来这儿想得到的,男人和家庭......Paul问你真的以为结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变得更好吗?你不知道多少夫妻跟你一样感到空虚吗?你什么时候感受过真正的快乐?Mia回答是几个星期前当她知道怀孕的时候。Paul继续引导她换个角度想,其实孩子和丈夫只是她头脑中的画面,来自家庭、朋友和社会文化赋予的观念,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通过结婚和养育孩子去过完整和丰富的生活,他们需要的是真实联结(authentically connected)。

Mia继续气恼:我从来没有什么真实联结、我没有能力获得,我在这儿一团糟,我攻击你、指责你、还想勾引你,我就是个破烂。Paul说你有时是表现出格,但是你不表现出来,我们怎么能审视这些呢?那是我们之间的沟通方式,你用这种方式表达出你的需要,你诚实、关心人、做你自己,你脆弱,你表现出你真实的样子。我们都知道你真的想改变,你需要亲密关系,你有能力获得,因为我们之间就建立了这种联结,现在,就是现在。Paul的推心置腹终于让Mia感动,她决定继续治疗,并约了下周再见。

正如之前担心的,Mia陷入了糟糕的状况,并提出了中止治疗。来访者提出中止咨询或者治疗,除了个人变迁、经济等其他客观原因,一般要从直接触发点上顺藤摸瓜,看他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也要在治疗效果和咨访关系上做审视,而这两者也是相互关联的。

Mia的崩溃直接来自跟父亲对质后的幻象破灭,一方面她不愿接受事实,将这个“失去一切”、甚至比“失去一切”更糟的后果指向Paul的引导,一方面她又抱怨Paul没有更早揭穿、让年过四十的她失去了获得爱的能力。不管哪种,都是她惯用的将责任外推、指责抱怨的模式。Paul用了大量的面质,去确认Mia的关系模式,并引导Mia去将她的模式跟父亲、母亲、父母的关系关联起来。同时,也就地取材,让Mia看到在他和Mia之间的咨访关系中就重现着这种模式。

Mia虽然表现出格,甚至攻击和勾引了Paul,但是Paul在引导Mia暴露真实的同时能守住阵脚,最终又能将这种暴露的正面意义以及Mia对改变的渴望揭示给Mia,让她从自我否定中走出来,重新获得继续接受治疗的勇气。

以下是来自薛伟老师讲解的补充,加了些我的理解:

1、关于来访者动机与“结束”意义的探究:

来访者需要足够的动机愿意去付出努力才能改变,这个动机跟现实的痛苦和需要有关系。完全被痛苦淹没,会无力改变;如果完全逃避痛苦去追求需要的满足,那些需要又无法真正抵消或满足自己曾经缺失的。既有现实需要的迁移,又能感受没有满足构成的痛苦,这才构成一个动机,让你可以不断愿意付出努力,包括通过咨询来改变自己。

当Mia的痛苦状态走到底部,最痛苦、最无力的部分被面对之后,似乎没有意愿继续咨询,因为她可以按照她的节奏慢慢消除这个痛苦。这次她间隔了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脱落才出现,并表示这次来是为了一个了结。如何做一个适切的评估和反应变得很重要。Mia处于一个极度痛苦中的无意义感,她要不要继续咨询跟她去寻找一个身份的存在感或者生存的意义有关。

2、Paul的引导方式:

先是守住孩子和成人的临界点,让Mia自己做决定:

当存在主义的议题越来越多的出现时,就意味着她越来越接近一个成人化的部分,而不是孩子期的依赖状态。当Paul听到Mia想中止咨询,他一方面觉得问题没有真正解决,一方面给他一个空间,尊重她选择的权利。从前期的效果来看,Mia已经有进步,如果一再循循善诱推她继续接受咨询,某种意义上又是替她做决定,可能正符合她的潜在期待。这个时候,Paul做的是警觉地守住一个临界点,既看到“了结”这个意识化想法背后还有孩子的期待,又坚持将Mia放在成人的位置上,只是在这个基础上要求她说明做出这个决定的依据和理由,以分辨出这个决定是基于成人责任的思维还是孩子气的逃避。

然后再从事件出发探索隐藏的尚未解决的问题:

了解Mia之前跟父亲的面质,看到了父亲的并不完美、甚至并不成人化的真相,看到原来跟父亲之间很多温情的部分都是自己的想象。这个过程让Mia陷入极度的孤独和失望,难以接受,甚至迁怒于Paul,但这就是Mia走向成人化必须面对的。孤独的承受力有多深,代表了成人化程度有多深,代表了一个人成熟、独立的程度,这是西方文化的一个参照,在东方社会可能不同,但是在西方社会的心理咨询框架下,Mia需要更多面对自己的孤独感,才能更深入地进入社会规则当中去,成为成人。但是这让她有些不甘心,感觉失去很多,她以告别的方式想要做一个拒绝或否定,而这背后又还是隐藏着想成为自己的愿望。非常矛盾的状态。

进而探讨Mia的想象与现实的冲突以及职业身份的真实意义:

Paul对她做了隐蔽的挽留,让她确认这在多大程度上是一个真正的决定。在这个面对的过程中,暴露出她更真实的状态——失落、不愿意放弃理想的父亲,还想把理想父亲投射到咨询师身上,但是比之前的状态要成熟一些,将照顾她的父亲的角色转换到了一个理想伴侣。她希望跟Paul进入现实生活的幻想得到了暴露,她不知不觉地回到想在规则之外实现愿望的模式当中,这个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逃避努力、让事情变得更容易,Paul让她认识假如这样做的后果,破坏规则带来的麻烦和无意义。Paul还引导她进一步审视自己的律师职业,它的意义何在,是不是潜意识里逃避、为不完美的父亲进行辩护,而没有充分符合社会意义上的律师身份。Paul给她揭示出为父亲做辩解的潜意识,需要在她后面的工作和职业生涯去进一步觉察和调整,这也是咨询还有必要继续下去的原因。

更深地引导Mia从生命的丰富和多样性去思考存在意义:

Paul向Mia表达了一个人生命的丰富和多样性,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完全存在或完全消失,每个人存在的意义由自己决定,并非由一个孩子决定。孩子可以作为一个部分,带来很多意义,但它不是全部。这里再次强调个体作为自己独立的一面所拥有的意义,并非依赖他人去产生生命的意义,包括父母、孩子、伴侣。如果从依赖父母无望转向控制占据一个孩子来实现意义,本质上没有改变,不能获得成长。虽然这个孩子不是真的,但是它彰显了这个意义。Paul指出Mia愿望的不切实际,这当然会让Mia一时觉得更加无助和无望,但是引导探索对生命意义的重新定义是唯一的希望,走向这个希望需要一个过程,需要在现实的地方寻找新的落点。

虽然剧情截止到此,但是我们可以预见,这个咨询将停止在Mia可以在真正意义上获得一个能够自己做决定、能够从心所欲地使用她的规则身份去生活和工作。这样,咨询就帮助了来访者从对他人无意识地完全依赖或者被占据的状态一步一步往外走,走到依赖规则、使用规则,意识化地知道、决定自己做什么,是不是自己所愿意的。这个过程即是:

完全依赖情感---依赖规则---使用规则;

无边界---有界限---获得社会身份---成为成人。

这也反映了 个人自我发展过程:从融合到二元依恋关系,再到三元当中一个跟竞争有关的、跟社会规则、社会身份有关的成人状态。咨询目标是以这个为参照来界定的。

(此个案结束)

前期回顾:

Mia的个案1-Paul与Mia的相遇与首次面谈

Mia的个案2-Mia的再次越界与第二次面谈

Mia的个案3-揭开“秘密”的第三次面谈

Mia的个案4-Mia的“惊喜”与焦虑

Mia的个案5-Mia陷入抑郁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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